听人说,

北京石景山区翠微山南麓的法海寺,

是一个大隐于世的宝库,

那里的壁画一旦去看了,

此生无悔。

大雄宝殿前的两棵千年白皮松,

被称为“北京白皮松之王”、“活着的文物”

这个“法海”,

不是老跟白娘子捣乱的和尚,

而是“佛法广大难测,譬之以海”。

敕赐法海禅寺碑记,

记述了法海寺的地理位置及寺院情况

法海寺始建于公元年,

由明英宗宠宦李童集资、工部营缮所修建,

明英宗皇帝钦额曰:法海禅寺。

寺庙一派皇家气势,等级颇高。

法海寺壁画

法海寺最著名的,是隐秘在大雄宝殿内的明代壁画,号称“明代壁画之最”,可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壁画媲美!

佛会图(局部):四大菩萨之一

全殿九幅壁画共绘人物77个,既有男女老幼,又有神佛鬼怪,且姿态各异,神情不一。有说法和坐禅的,有膜拜的,也有徐徐行进的,还有冉冉飞舞的。所绘人物、禽兽、神怪和草木等,不仅形象真实美好,而且生意盎然,和谐明快,组成了一幅幅或清新明净、或庄严肃穆的佛国仙境画面。历经多年,仍光彩夺目!

帝释梵天图(西)局部:鬼子母(又名欢喜母、爱子母)

当时参加寺庙建筑、壁画绘制的画师工匠共有人,耗时4年8个月完工。其中,宫廷画士官宛福清、王恕,画士张平、王义、顾行等15名作者的名字被镌刻在了寺门前的《楞严经幢》上,至今仍保存完好,这种为画士留名的做法在明代非常罕见,足见法海寺壁画地位之崇高。

帝释梵天图(西)中的托塔天王

15个宫廷画士,每一个都身怀绝技,融合了集体智慧的法海寺壁画,集明代工笔重彩绘画技艺之大成,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壁画上无论是七十七个人物,还是花鸟、祥云、瑞兽、草木,没有一处“废笔”。要知道,即使在敦煌壁画中,画师也时有疏漏的时候,甚至还有尚未完成的半成品,但在法海寺,壁画上每一组线条都如行云流水,流畅自如,绝无二次描摹补涂。

《三大士图》:文殊菩萨

不得不提的是,法海寺壁画中将两大绘画技巧应用得出神入化——沥粉堆金、叠晕烘染,这两大“绝技”构成了所谓的“裸眼3D”效果。

《文殊菩萨》旁的信士十分秀气

沥粉堆金技法包括贴金、混金、描金、拨金等高难度技术。金粉堆砌令每一条轮廓线都独具浮雕般的立体效果,这是敦煌壁画或永乐宫壁画所不具有的。壁画上的观音、菩萨和天女周身佩戴宝石镶嵌的璎珞,流光溢彩。逆光时,能清晰地看到凸出的金线轮廓;而从正面看,金线隐藏在图案里,金线中间用颜料绘制的五彩宝石仿佛也是立体的,散发着耀眼光芒。

画中残存的金箔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然可见

最震撼的效果体现在《水月观音像》上,高达3米多的水月观音衣袂飘飘,周身缠绕着一条朦胧的白色轻纱,纱上缀有一朵朵六菱花,六个花瓣,每个花瓣由48根金线组成,细如蛛丝,精妙至极。

《三大士图》:水月观音(局部)

水月观音(局部):披纱远看轻薄、欲隐欲现。

水月观音(局部):身上的缨络繁多却不显累赘,相当细致精美

水月观音(局部):手

水月观音(局部):“漫腰束锦裙,赤了一双脚”

叠晕烘染,就是将颜料层层叠染,这种技法在工笔重彩中应用广泛,但法海寺壁画艺高一筹的原因,除了技法更细腻(有时候晕染达到七层之多),在颜料用色上也颇为考究,较多采用上等的青金石、水晶、朱砂等天然矿物质颜料,色彩层次鲜明。

法海寺壁画至今还能保持着鲜艳的色彩,是因为直接继承并发展了唐宋时期重彩的画法,用色颜料上使用了纯天然矿物质和植物颜色,包括朱砂、石青、石绿、石黄、花青、藤黄、胭脂等大量使用。比如,《帝释梵天礼佛护法图》中,梵天手中的一串白水晶珠,近看是用白色晕染勾线,距离越远,越显得透明浑圆、晶莹剔透,据说是使用了天然白水晶研磨入画;辩才天脚下温顺降服的狮子和狐狸,毛发竖起,根根分明,透过放大镜,连耳朵上粉红透明的毛细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帝释梵天图(东)局部:大梵天、三天女

帝释梵天图(西)局部

放大镜背后闪烁着的狐狸耳朵中的毛细血管

因为壁画的珍贵与精美,近百年来,

有名家的珍爱,也有默默的守护,

他们与法海寺壁画结缘在历史年轮上,

在岁月的烟云里,

成就了一段壁画的传奇。

德国女摄影家赫达·莫里逊

佛会图(局部):四大菩萨之一

年,24岁的德国女摄影家赫达·莫里逊来到中国,她刚来到北平就拍摄了法海寺,她说:“西山最有意思的寺庙是法海寺,这是一座不大而颇具景致的的寺庙,它以保存完好的明代壁画而受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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